本報記HI-Q褐藻糖膠者 王文佳
  談方,中國好人網創辦人兼總幹事,中國好人基金會主席,國際關愛協會常務理事,華南師範大學教授。2011年被評為中國十大正義人物、中商務中心國十大道德人物,並獲中國時代騎士勛章“中國愛”,2012年被評為南方八大公益人物、廣州十大公益人物。
  每次資助,中國好人網都會開兩張收條,一張是給被資助人的,上面清楚記錄錢是哪些人給的、給他做什麼。另一張是給捐款人的,上面寫著捐款用來幫了誰,包括他的身份證號碼、電話號碼等信息。談方說,他想建立一個完全透明公開的公益基金,讓所有參與者充分享受知情權結婚、參與權、決策權,添加“贈人玫瑰手有餘香”的快樂感,也打消相互間的不信任。
  廣東東源縣村民吳偉青扶起摔倒的同鄉老周,反被索要數十萬元賠償。今年1月婚禮顧問師培訓班2日,吳偉青以自殺證清白。
  看到這個消息,談方很憂傷。“我是教製冰機出租授,你扶老人,我撐你。”2011年,他就向全中國發出這樣的承諾,可是今天,卻有人因扶人被訛選擇自殺。“如果他知道我們中國好人網,或許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輕易結束生命。”
  談方是華南師範大學教授,也是中國好人網的創辦者。借助網絡力量幫助好人,談方已經做了5年半,受益者超過200人。中國好人網在全國已經建立起40多個分支機構,志願者也超過16000人。
  相比讓好人受委屈,幫錯人不算什麼
  華南師範大學文科樓328室,只有10平方米,這間房間不僅是談方的辦公室,也是“好人網”的總部。談方在大學教思想政治,講到孔繁森、焦裕祿,學生們總是不以為然:“我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啊。”談方解釋之餘不免尷尬,便想搞個資料庫,把好人好事彙總起來。
  2008年汶川地震,看到那麼多好人不顧個人安危奔走在抗震救災的路上,他再也等不及了。2008年5月19日,汶川大地震全國哀悼日這一天,談方註冊了“中國好人網”,他要用行動證明好人有好報,“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”。
  看到不少好心人攙扶摔倒老人卻被反咬一口,2011年3月,談方又發起“攙扶老人風險基金”,並承諾幫助攙扶老弱的好人,當他們遇到官司就請公益律師伸出援手,如果敗訴,基金替他賠償。
  有人說,遇到渾水摸魚可能幫錯人。但談方不怕:“就算真的錯幫了一個撞老人的人,相比於好人受委屈所造成的社會傷害,這並不算什麼。”
  好人網的理念,不是簡單資助,而是在最需要的地方提供幫助,然後鼓勵他們去幫助別人。談方自己這樣定位:“我們不是救世主,但是我們可以呼喚、示範,繼而推動社會、民間各方面的力量,共同幫助好人。”
  這個理念和好人網的辦事效率得到很多人的認同。獻血48次的董仲彬,癌症晚期卻無錢醫病,只能在街頭乞討。從有人打電話尋求幫助,到信息核實後打出首筆一萬多元資助款,談方的團隊只用了兩個小時。
  認識好人網的人漸漸多了起來,這兩年,每年來自民間和企業的捐贈能達到100萬元。最多的時候,“好人基金”的總額超過200萬元。
  看望袁厲害,發了五年來最大一次火
  2013年8月,談方帶領第二屆“幫好人萬里行”代表團到河南蘭考縣,準備慰問袁厲害。這位27年來收養百餘棄嬰孤兒的“愛心媽媽”,因家中失火導致7個孩子死亡備受質疑。
  “我和同事們去看望她,是想告訴她,過去的善行不會被抹去。然而當地政府卻百般阻止。”說到這件事,仍能聽出談方的憤怒。到達蘭考,他們就遇到阻撓,第二天更是被硬生生擋在袁厲害家門口。“沒有理由,沒的商量,就是不讓進。”
  那天,談方發了“幫好人”5年多來最大的一次火。他指著與袁厲害家只有一牆之隔的焦裕祿烈士紀念碑吼道:“我就不明白,一個為社會作出這麼多貢獻,一個困難條件下救助了這麼多孩子的媽媽,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去看望她一下?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在焦裕祿烈士紀念碑面前做出傷害好人的事情!”
  在談方眼中,袁厲害是個好人。好人網幫助每一個人,都會詳細地整合資料和實地探訪,之前他們為袁厲害提供的所有幫助,她都婉言拒絕,還把別人給她的捐款捐回好人網。
  這次好人網看她,袁厲害也堅決不要慰問金和慰問品,並又捐款3000元,“那陣子廣東發大水,她說要把心意帶給廣東人”。談方很感動:“以前打電話我都稱呼袁女士,現在都喊她袁媽媽,在我的心中,她是一個非常慈祥、值得尊敬的媽媽。”“袁媽媽”一直受心臟病、高血壓的困擾,談方目前最想做的就是趕緊找醫生給她治病。
  幫任何人都不預設指標和金額
  在談方幫助過的好人中,還有五六個被醫生宣判為可能救不活、或者一輩子站不起來的人,他們經好人網救助之後蘇醒或站起來了。談方說:“這是正能量創造的奇跡!”
  湖南小伙劉桂華就是其中之一。2006年10月3日,劉桂華遭遇車禍,先天殘疾的他在危難中連救12人,最後腰椎錯位,胸椎骨折,腎臟大出血。每天晚上,他要打五六支封閉針才能睡著,負擔不了常年疼痛和巨額醫療費,他多次試圖自殺。2009年,談方找到劉桂華,並請媒體關註引發連鎖反應。劉桂華被接到湖南最好的醫院,院方還組織十幾個專家會診,可是情況並不樂觀。“醫生說,他可能連2010年春節都過不去。”
  談方聽到消息後立馬做了一個決定,要把劉桂華接到廣東來治病。當時幾乎所有人都反對,“醫院專家都救不了,你有什麼辦法?”“如果沒治好,他家人要你負責怎麼辦?”“你知道治好他要花多少錢?你有這個能力嗎?”可是談方卻固執己見:“這樣的好人,我不幫他,於心不安。”
  事情的結局連談方都沒有想到。從劉桂華到廣州那天起,再沒打過一支封閉針。此前,劉桂華最多坐或站十幾分鐘,現在卻可爬山兩三個小時。
  前前後後,好人基金支付十餘萬給他醫病。談方說,幫助任何一個人,他都不會預設一個指標、金額,他提供的是長期、跟蹤式的幫助,他會把錢給那些最需要幫助的人,而且不僅是幫他們本人,還有他們的家人。
  幫好人,有打擊但更多是支持認同
  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談方,很多人說他沽名釣譽、博出鏡出名。面對糾纏、謾罵甚至詆毀,談方說:“可以解釋就解釋,解釋不了就行動。我把質疑當作促動和鞭策。說實話,我們更需要被別人罵!”他承諾,永遠不做與教師不相關的行政職務,以“好人網”名義獲得的報酬全部捐給“好人基金”。5年多來,他已經相繼捐了27萬元,而他自己每個月還要還4000元的房貸。
  談方之所以能這麼堅持,離不開家人和朋友支持。談方的母親是好人網最年長的志願者,每個月退休工資只有1000多元,也拿出100元捐給好人網,至今已捐近10000元。談方的兒子、妹妹、外甥都是好人網的捐款人。工作中他也遇到不少同道中人。“一路走過來,有打擊,但更多的是支持、認同和鼓勵。”
  2011年,好人網為攙扶老人被判賠錢的吳俊東打官司,談方接到一個電話說要捐款,對方不肯透露任何個人信息,只說自己叫劉永泰。面都沒見,他就捐了15萬。“其實,永泰是個假名,希望國泰民安的意思。他也不是有錢人,也是農村出來的,生意小有起色而已。”
  劉永泰後來陸續捐了50多萬,成了“好人基金”最大的捐助者。談方說,自己本來是好人網捐款最多的人,可是劉永泰很快就超過了。每次談方給他打電話商量好人情況,劉永泰立馬就說“需要多少錢”。“弄得我就像去要錢的,後來都不敢跟他打電話了。”一個素昧平生的人,能這樣支持好人網,談方很感動:“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,他卻給我們非常大的信任,也提供很多想法。”談方反覆表達感恩之情,希望好人都能被記得、被尊重。
  別人評富人榜,我們要做“好人榜”
  談方每天要工作15至16個小時,既要教書,又要應對中國好人網的大小事宜。每天的睡眠時間被壓縮到五六個小時,多數時候,因為趕時間他一天只吃兩頓飯。
  “一般人打電話都在午休或下班時間,我從來不會在打電話的時候,跟對方說對不起我要去吃飯,對不起我要幹嘛,他們之所以這時打電話,是因為在這個時間才方便,我怎麼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呢?”可是,經常電話一打就錯過吃飯時間,掛下電話,他又要開始下一項日程,有時候累了也就不想吃了。
  談方說,當一個人有強烈的使命感,認準他做的事是正義的、必要的,他煥發出的能量就是超乎常人的。已經55歲的談方,現在晚上熬夜或者通宵,第二天就會明顯感到不適。“如果不是意志和強烈的使命感,五個我可能都倒下了。”
  談方一直有個心愿,要構建中國的“好人文化”。一方面,他想把好人網建設成一個好人的平臺、港灣和家園,打造一個可持續的公益慈善模式。另一方面,他還主編出版了《中國好人》一書,弘揚和傳承中國的好人文化。
  “下一步,我們還要讓中國的好人文化走向世界,把好人網作為傳播中國形象、中國文化的平臺和品牌。”談方說,他們已經註冊了一個世界好人網的網址。“現在到處都在評選富人榜,可是我們要做世界‘好人榜’。中國的傳統美德應該得到發揚,這也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。”   (原標題:“看好人吃虧,我於心不安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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